许国璋超越物质的束缚

2014-08-04来源 : 互联网

许国璋是一个真学者,更是一个普通人。这位睿智倔强的老人,额头饱满而微秃,脸庞清癯而微长,个子高高的,衣冠楚楚,戴一副深度眼镜。夏天,白衬衫,黑领带。冬天,裹一条长围脖,戴一顶挺洋气的小呢帽。他总是精神抖擞,谈笑风生,不时哈哈大笑。中山大学戴镏龄教授称其为“高谈雄辩,誉满士林”。

许先生一直蜗居在从50年代起就没有搬过家的老单元二居室里。当你爬上北外那栋年月最久的楼,推开那扇深红色的门,走过那条长长的门厅,幸许能看见许老在书房靠窗的木椅上读书、看报或写文章,还有室中总摆着的那盆高大的刺儿梅……年届耄耋的季羡林先生还能清晰地回忆起:“他在自己的小花园里种了荷兰豆,几次采摘一些最肥嫩的,亲自送到我家里来。大家可以想象,这些当时还算是珍奇的荷兰豆,嚼在我嘴里什么滋味,这里面蕴涵着醇厚的友情,用平常的词汇来形容,什么‘鲜美’,什么‘脆嫩’,都是很不够的。只有用神话传说中的‘醍醐’,只有用梵文amra(不死之药)一类的词儿,才能表达于万一。”

每当有客人来访,许夫人(黄怀仁女士)怕谈话影响许老的工作和休息,总在茶几上放一只闹钟,定时提醒他们中止谈话。而许夫人离开书房后,许老便偷偷地把闹钟的止闹按钮按下。许夫人见闹钟好长时间不响,以为出了毛病。此时许老总是哈哈大笑,酷似一个“老顽童”。许老有一个梦:等英法之间的海峡隧道通了,就带上与他心心相印、厮守终身的夫人从北京坐火车,一直坐到剑桥去!(许夫人有一原则:旅行不坐飞机,立场十分坚定!)如今,许先生带着他诗人般的梦走了。应该说,他对生命的那般执著,远远超出了死亡对他的诱惑。1993年5月下旬,许老从欧洲讲学回到北京,因为多年超负荷的工作而病倒,到了第二年的9月11日因心肌梗塞病逝在家中,享年79岁。

老伴走了,黄怀仁女士仍然日夜惦记着他,惦记着他的风湿性足疾,惦记着他晚饭后的小睡,惦记着他爱喝的莲花白,还惦记着他最后的一次补牙……许老走了,膝下无子女。然而,许老的学生桃李满天下,又何止千万,许国璋的生命因此而飞越无限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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