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一氓在淮海区工作期间还留下了不少诗文。他曾先后为英勇牺牲的部属刘之武、朱启勋、陈维毅等人撰写了情真意切的挽联、悼诗。
1942年,他在《新知识》杂志发表了诗作《七·七感怀》:
触目四郊多故垒,半年游击出张圩。
琴书冷落诗人老,慷慨平生付马蹄。
七月战云仍黯黯,六塘堤柳自青青。
新亭风景无须泣,泗上蜂屯子弟兵。
北渡三年多战迹,南征残腊有冤魂。
徐扬淮海无余子,青史难湮新四军。
字里行间,不仅抗敌豪气跃然纸上,而且饱含了他对淮阴大地的深切感情。
1945年冬,泗阳县长夏如爱请李一氓为纪念抗日牺牲的将士撰写碑文。李一氓为墓地命名为“爱园”,并用骈体撰写了《泗沭抗日烈士公墓碑志》。其结句“为鬼也雄,其魂也忠,其志也烈,而其事也可哀已。盖反攻如早,胜利已获,今日动荡之敌后,岂非和平之乡村,今日殉国之烈士,岂非建设之干部耶!”叹息扼碗之情如诉如泣,使人读后倍增感慨。
1944年3月,毛泽东在延安号召全体干部学习郭沫若《甲申三百年祭》。李一氓据此编写了话剧《九宫山》,表述李自成从逐步成功到最终失败的悲剧,并组织成立了淮海实验京剧团进行排练演出。在文艺活动极为罕见的根据地内,《九宫山》的演出受到了热烈的欢迎,颇有轰动效应。剧团先后应邀到军部和盐阜根据地等处演出。受其影响,整个淮海区各县也相继成立了文工团。
1943年11月,李一氓又牵头成立了湖海艺文社淮海分社,与陈毅等在盐阜成立的湖海艺文社相呼应。淮海区的敌后文艺一时空前活跃。
1945 年春暖花开季节,李一氓同志观看了淮海区的文艺演出后,挥笔写下了《观会演》 一诗:
桃红柳绿莱花黄,田畴农村百样忙。
软童樵叟相和唱,陌上田姑漂淡装。
记述了根据地内群众文艺活动的盛况。
1945年7月,盐阜、淮海两区合并为苏北行政区,李一氓被任命为主任委员。随后他重过爱园,感慨抗日战争胜利在即,抗日将士长眠地下,触景生情,遂赋诗《爱园》:
柳堤浓绿一春过,爱字题名意若何?
漫草壮词留石壁,还从淮水逐胡戈。
万花种就江山阔,志士生成肝胆多。
风雨六塘堤上下,八年常与国销磨。
八年抗战,一朝胜利,其中弹雨枪林、南北奔逐、生死未卜齐涌心头。从这脍炙人口的佳构中,可以窥见李一氓当时的胸怀和抱负。